“白明,這就是你的加班?”

   安簡熙站在臥室門口,冷冷地盯著床上兩具糾纏的軀體,指尖發白。

   白明順著聲音望去,微怔:“你,你怎麼來了?”

   他話音未落,床上的女人繼續在他身上蹭著,眼底眉梢都是笑意:“簡熙,既然你來了,我正准備告訴你的,我和白明在一起了。”

   那嬌軟的聲音安簡熙太過熟悉,陳雪!

   安簡熙的母親因病住院,一個月內,陳雪不止一次用那種無公害的聲音,告訴她。

   “簡熙,不好意思,我今天有點事,不能去看伯母了!”

   “簡熙,對不起啊,我今天睡過了,不能去看你了。”

   安簡熙一直當陳雪是掏心窩的好閨蜜,並未多想。

   可原來,陳雪的有事,就是勾引她的男朋友!

   那種被人背後插刀的痛,痛得指尖輕顫。

   安簡熙甚至不想再多看陳雪一眼,目光逼向白明:“我如果沒記錯,我們分手不到一個星期?你們就發展到如此地步!”

   白明穿好衣服,恢復了一副人模狗樣,余光輕蔑地掃過安簡熙,嘴角勾起一抹諷笑:“那又怎樣?難道要和你一樣,三年了,還沒完成牽手階段!”

   隨即,他的大掌摟過陳雪的嬌軀,朝著她的脖頸吻去。

   “嗯……討厭!”陳雪故意般發出嬌嗔。

   一字一句傳入安簡熙耳裡,她臉上揚起一抹笑容,心底卻苦澀難當:“可還真是烏龜配王八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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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說完,她不想再多看一眼,轉身,手中的病假單卻不合時宜地掉在地上。

   “砰!”

   陳雪眼尖地當即上前,撿起病假單,便露出一臉浮誇:“喲,簡熙,伯母病了,要這麼多錢啊!”

   安簡熙望著她臉上的一顰一笑,都覺得格外的惡心,刀光劍影般瞪向她:“別叫我簡熙,只會讓人作嘔!”

   陳雪不怒反笑,將病假單拿在手裡來回晃動,余光打量著安簡熙:“簡熙,你看你這是說的什麼話。你來這,我想應該也是為了借錢吧,又何必不好意思。”

   安簡熙眉梢都泛起冰涼,她想要給陳雪兩巴掌,然後瀟灑的走人。

   可她真的需要錢,母親還在病床上!

   陳雪見安簡熙不說話,越發來了精神,歪著腦袋繼續裝模作樣:“不對喔,我認識你這麼久,簡熙你這麼清高,又怎麼會接受別人的施舍。不過,你如果跟我開口,姐妹一場,我怎麼著都會給你!”

   “姐妹一場?”安簡熙冷笑,奪過她手中的病假單,清淡的眸子不帶一絲溫度:“你知道嗎?我最惡心的事,就是認識了你們這兩個人渣!”

   “是嗎?那也不防告訴你,我最惡心的就是,你骨子裡的那副清高!”陳雪笑盈盈地說著,順手從兜裡掏出了銀行卡:“給,我也不想跟你一般見識,這卡裡有錢,拿去吧!誰也不比誰高貴!”

   她說完,掃過安簡熙捏緊地拳頭,隨意將銀行卡插進了安簡熙的衣領。

   一種巨大的恥辱感將安簡熙包圍,她狠狠地將銀行卡甩在了陳雪的跟前。

   胳膊只不過微微碰撞到陳雪的胳膊,陳雪立馬向後倒去:“安簡熙,枉我還借錢你。”

   身後的白明打理好他的衣領,瞬間衝了上來,接過倒下的陳雪,狠狠地扼住安簡熙的脖頸:“不識好歹的東西!沒看出來,你如此歹毒!”

   “白明,你不要這樣子,簡熙也不是故意的……”陳雪故意假好心地衝了上來,扯著白明的袖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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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安簡熙望著眼前的一幕,冷冷地嗤笑。

   三年了,這三年是她瞎了眼。

   “啪!”

   她一巴掌凶狠地甩在了白明的臉上,語氣高傲而陰冷:“白明,這是你欠我的!從今以後,大家兩不相欠!過去的三年,我只當愛心泛濫,喂了狗!”

   來不及看兩人的表情,安簡熙挺直了腰杆,大步離去。

   三年的一幕幕在腦子裡湧現,如今竟變成了這副模樣。最可笑的是,她居然還妄想找這對狗男女借錢!

   安簡熙下唇咬得滲出血來,眼淚還是不爭氣的往外湧,淚水模糊了視線,仍舊沒有停下步子。

   “嘶……砰!”

   直到耳邊傳來刺耳的剎車聲,安簡熙凝神望去時,一輛黑色的蘭博基尼就在她的跟前。

   主駕駛上的司機阿安,當即下車詢問:“小姐,你沒事吧?”

   安簡熙腳腕上傳來鑽心的痛楚,可她腦子裡只有錢,借錢,上哪可以弄到錢?根本無心其他。

   她咬了咬牙,搖頭准備走開,終究太過勉強整個人向一側踉蹌。

   下一瞬,安簡熙耳邊便響起男人低沉而冷淡的嗓音。

   “去醫院。”

   車上的男人朝阿安說完,大步上前勾住了安簡熙的腰身,她一個回眸,對上那雙深邃而禁欲的眸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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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那男人一身筆挺的西服,健碩偉岸的身軀就擋在她的跟前,渾身隱隱散發著寒氣。

   安簡熙怔了半晌,重新站穩身子,搖頭輕聲說著:“我沒事。”

   他卻好似沒有聽見,眉頭微皺,將她攔腰抱進了車內。

   男人的氣息鋪天蓋地的襲來,安簡熙眸光猛地警惕,手在他的身上拍打:“喂,你干嘛?我說了我沒事!”

   那男人眼裡閃過一絲不悅,大掌扣住了她的雙手:“有沒有事,我自己看得清楚!我陸致淮不愛留什麼把柄。”

   兩人的距離極近,他溫熱的氣息撲在她的臉上,俊美而冰冷的臉龐放大了出現在她的眸中。

   安簡熙莫名紅了臉頰,一種說不出的緊張和局促席卷而來,情急之下她忽的咬上他的手腕,當即從那男人懷裡跳了下來。

   陸致淮一陣吃痛,眉眼陰森得可怕,一字一句地吐出:“女人,你在找死嗎?”

   他大步朝她逼近,空氣都好似一時間驟然降低。

   安簡熙望著他眸底染上的冰涼,止不住地後退,薄唇慌張地說著:“你若是吃飽了沒事,給我一筆錢即可。”

   她甚至都不知自己為何會說出此話,腦子裡的第一反應就是錢!

   男人忽的輕笑,嘴角挑起了一抹諷刺:“錢?”

   安簡熙捏緊了拳頭,一不做二不休,干脆又補了一句:“就當補償費!”

   男人深邃的眸子裡爬滿了厭惡,好似再也懶得多看一眼,頭也沒回地朝司機阿安吩咐:“給她錢!”

   “我……”安簡熙想要解釋,嶄新的一打錢遞在她的跟前,閃得刺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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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她必須救她的母親,為了母親,哪怕是她的命,她都可以不要。

   安簡熙盯著那打錢好久,緩慢地伸出了手,艱難地發出聲音:“謝謝。”

   車內,男人的目光掠過她臉上的清冷,眼底充斥著一抹嘲諷,朝著外面喚道:“打發好了,就走吧,阿安!”

   安簡熙聽見男人輕蔑的聲音,指甲掐進了肉裡,說不出話來。

   蘭博基尼飛馳而去,一晃間,她瞥見車上的男人,厭惡地擦拭著被咬過的手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