鄧凡看書看得正酣,不覺時間飛逝,不知不覺夜已經很深了。
他越往下看越覺得書中的劇情越來越玄,感覺是將衛先生這個人神化了,而且後面還出現了一個叫“異能工會”的組織,裡面的人物簡直神乎其技,其強大的能力已經遠超出常人,簡直
讓人瞠目結舌。
鄧凡終於沒有耐性把書翻完,感覺前面的劇情真實性尚且可信,至少也有七分真,後面的劇情就有點太扯了,所以只看到約莫三分之二的時候就不禁打了一個哈欠,接著緩緩把書合上,
打算趴在書桌上小瞌一會。
不知過了多久,鄧凡在半醒半睡間忽然感覺有人在輕輕晃動他的身子,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少女聲。
“鄧大哥,鄧大哥……”
正是唐心的聲音!
鄧凡一下子清醒過來,抬頭便看到唐心就站在他身側,驚訝的問道:“唐心?你怎麼在這裡?”
“我是來帶你走的。”唐心輕輕的說,神情有些焦急。
鄧凡聞言,緩緩坐正身子,正色道:“你一定是瞞著你爺爺過來的吧?”
唐心被一語道破,也不否認,只好微微點頭,道:“我爺爺不應該把你關在這裡,讓你受委屈了。我代爺爺向你道歉啦!”
鄧凡微微一笑,緩緩站起來說道:“你爺爺只是一時糊塗,是他太愛你了,我不會怪他。”
唐心聞言只訕訕的笑笑,臉色微紅,緊接著道:“我們還是別說那麼多了,趁現在爺爺睡著了,你趕緊走吧!”
鄧凡感激地點點頭,道:“多謝你!如果我不是有要事在身,我真想陪你幾天。不過你放心,等我辦完事,一定會再回來看你的。”
唐心點頭嗯了一聲,道:“跟我來,我帶你出去!”說完便匆匆走在前面帶路。
二人出了書房後,鄧凡停下來對唐心說:“你不用送我了,我自己知道怎麼出去。”
唐心道:“這裡很大,像個迷宮一樣,還是我帶你出去好一些。”
鄧凡見唐心態度堅決,不忍拒絕她一番好意,便點頭道:“好吧,我們一起出去。”
於是,鄧凡便在唐心的指引下,很順利地出到了大宅後門。
“鄧大哥,我只能送你到這裡了。”唐心依依不舍的說。
鄧凡點點頭,微笑著摸了摸唐心的頭,道:“我們就此告別吧!時候不早,你趕緊回去睡覺。今天我欠你一個人情。”
“千萬別這麼說,我欠你的情一輩子都還不完,再說本來就是我爺爺不對。”唐心連忙說道。
鄧凡此時發覺自己是越來越喜歡這個懂事的丫頭了,忍不住又輕輕撫摸一下唐心的秀發,柔聲道:“我們還會再見的,保重!”
“嗯,你也是!”唐心點點頭,隨後和鄧凡擺手作別,目送他遠去,直到看不到人影方才轉身離開。
鄧凡和唐心分別後,並沒有在龍門逗留,而是連夜坐船去了拜月市。
這一日,天氣晴朗,但對田雄來說卻不是一個晴天,因為今天是死亡預告的最後期限。
換言之,能不能活過今天,對田雄來說尤為重要。
田雄的心情雖然有些沉重,但也不算太壞,因為他知道任何人要殺他都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
一來他本身就是一個黑道小頭目,身邊有不少小弟看護著,二來警察也在暗中保護他,雖然目的只是為了抓捕假面刺客。除了上面兩道保障之外,現在還多了一個得力幫手,那就是不請
自來的鄧凡。
有了這三重保障,田雄總算能勉強高枕無憂。
晚上十一點半,離一天的結束只有半小時。
田雄所住的大宅共兩層,一樓是開放的大廳,基本上是用來開派對用的,主人房和客房都在二樓。
現在,田雄就身在二樓的臥房之中。
一樓和二樓都有攜帶槍械的小弟在巡邏,樓外暗處還有不少便衣警察在待命,隨時准備行動。
十一點三十五分,仍舊風平浪靜,室外眉月斜照,微風不起。
空氣放佛凝固了一般。
就在那些巡邏的小弟放松戒備的時候,在二樓過道上巡邏的一個小弟忽然表情痛苦,雙手緊緊捂住脖子,身子抽搐了幾下便倒了下去。
附近兩個同伙發現情況不對,匆匆趕了過來,俯下身一看不禁大為吃驚。
只見,那倒地的男子脖子上多了一道血紅的刀痕,顯然喉嚨已經被割破了。
“死了!”其中一個嘍啰說著驚恐地望向身邊的同伴。
同伴也是一臉恐慌,正准備站起來發出警報,但還沒來得及站起,頭部就被重擊了一下,頓時暈死過去。
另一個嘍啰也來不及反應,相繼倒地,不知生死。
此時,在二樓的過道上出現一個身形窈窕的假面女子,身穿粉色的短衣裙,腰間插了一把短刀,正是假面刺客。
事實上,這個假面刺客早就出現在室內,只不過肉眼看不見她,原因是刺客的手腕上帶了一個干擾人類腦電波的黑科技裝置,可以讓人選擇性的忽略她,就跟隱身的效果如出一轍。
假面女子緊接著破門闖入主人的臥室,一眼便瞥見床上躺著一個人。
她不假思索,立即拔出腰間短刀,刺向被窩裡的人。
眼看刀尖離床上的人不到三寸的距離,就在一瞬之間,刀尖忽然靜止,不能再前進分毫。
原來是床上的人緊緊攥住了假面女子的手腕。
這一刀刺出去的速度奇快,但床上男子的速度卻略勝一籌。
原來躺在床上的不是田雄,而是鄧凡。
不知為何,假面女子的身子微微顫動了一下,似乎整個人都怔住了。
鄧凡趁假面女子走神,立即將她手中的短刀奪了過去,緊接著迅速翻身下床。
二人隔著一張床,對視了一會,最後鄧凡忽然開口說道:“能摘下面具讓我看一下你的廬山真面目嗎?”
此言一出,假面女子的身子又是微微一顫,後退了半步,卻沒有說話,半個字也沒有說。
“曾經有一個朋友不辭而別,我一直在四處尋她,她叫王心雨,你知道她在哪裡嗎?”鄧凡緩緩地問。
假面女子仍舊一語不發,連動也沒有動。
“如果你知道她在哪裡,請你幫忙轉告她,我每天都想念她,只要能見到她,哪怕只是見一面,我都願意付出任何代價。”鄧凡發自內心的說。
假面女子忽然輕輕搖了搖頭,像是十分驚恐地又向後退了一小步。
就在此時,忽然從房中的衣櫃裡衝出一個粗暴的胖子,不耐煩地怒吼道:“婆婆媽媽的都在干什麼?老子等的不耐煩了!”說話的人正是如假包換的田雄,他一直握著手槍躲在衣櫃裡,
伺機而動,此時終於按捺不住衝了出來。
“現在沒你的事,你先出去!”鄧凡朝田雄喝道。
“什麼沒我的事?這臭婆娘要殺我!”田雄用槍指著假面女子,忿忿的道:“我非要崩了她不可!”
鄧凡生怕田雄真的會開槍,立即擲出手中短刀,正中田雄右手手腕。
“啊!”田雄發出殺豬般的一聲痛叫,手槍猝然脫手,掉落在地。
“滾!”鄧凡立即朝田雄瞪眼喝了一聲。
田雄忍痛拔出插在手腕上的尖刀,捂住傷口,狼狽而逃。
“不要讓他走!”假面女子忽然叫了一聲,正要追出,忽然眼前閃過一道人影,被鄧凡攔了下來。
“果然是你!”鄧凡一聽就辨認出了這正是王心雨王大小姐獨特的聲音!
“不,不是我!”假面女子慌慌張張的想要掩飾,可越是如此,就越像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。
“心雨,我找你找的好苦!”鄧凡激動地抓緊了假面女子雙手,一時間百感交集,不知所言。
假面女子猝然掙開鄧凡,便要衝出房間,卻又被鄧凡一把拉了回來。
“你……”假面女子似乎有點怒意,正要對鄧凡下手,忽然整個人瞬間失去平衡,不由自主地倒向鄧凡懷中。
“當心!”鄧凡迅速將假面女子擁入懷中,接著一個急轉身,抱著假面女子躲在了牆後面。
只聽“砰砰砰”數下槍聲響起,子彈橫飛,從門口呼嘯而過,倘若不是躲避及時,只怕二人都要喂子彈。
此時,田雄帶了三個小弟封住了門口,在外面叫道:“臭婆娘,快出來受死,要是讓我進去一定讓你死的很難看!”
鄧凡緊緊攬住假面女子,大聲回應道:“田雄,我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,別忘了外面還有警察。你要是殺了人,也別想逃避責任。”
田雄聞言奸詐地打了個哈哈,道:“笑話!我就算把你們都殺了,也是正當防衛!那個臭婆娘我是殺定了,至於你,是你自己搭進來的,怨不得我!”
此時,被鄧凡摟緊的假面女子忽然掙扎了一下,焦急地說:“快放開我!”
鄧凡只向女子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,低聲道:“我這輩子再也不會放開你了!”
過了好一陣子,房內不再有任何動靜,也沒有任何人語聲。
門外的田雄越發不耐煩,又高聲喊道:“我知道你們是一伙的,狗男女快滾出來!再不出來我們就進去把你們打成馬蜂窩!”
又過了好一會,房內仍舊沒有任何動靜。
田雄終於按捺不住,一揮手,示意三個手下闖進去。
三個嘍啰相互看了一眼,達成了某種默契,緊接著握緊手槍,一起衝進房中。
三個嘍啰都嚴陣以待,做好了隨時開槍的覺悟。然而當他們一擁而入的時候,卻完全找不到目標!
當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,卻已經太遲了。
躺臥在地上的鄧凡一連開了三槍,彈無虛發,轉眼間就將一擁而入的三人全部放倒。
這一下變故簡直把田雄嚇壞了,他萬萬沒有想到三個手下如此不濟,轉眼間就全軍覆沒,已經是光棍司令的他立即掉頭就跑,一步一跌地向樓下走去。
就在此時,假面女子拾起地上一把手槍追了出來,並朝落荒而逃的田雄開了一槍。
只不過這一槍打空了,子彈射在田雄身旁的欄杆上,迸發出耀眼的火花。
田雄嚇得冷汗直冒,背靠著欄杆,向假面女子舉起了雙手,開口求饒:“別殺我,別殺我!”
假面女子聞言居然慢慢放下了手槍。
田雄心頭如小鹿般亂撞,看到假面女子似乎沒有殺自己的意思,心情稍稍放松了一些,接著扶著欄杆,雙腳顫抖地繼續向樓下走去。
然而,他剛走出沒多遠,表情忽然定格,脖子上赫然插進了一把尖刀,從後頸插入,從前頸穿出,完全切斷了他的咽喉。
假面女子緩緩走到倒下的田雄身邊,將短刀拔出,收入刀鞘之中。
鄧凡淡然道:“你殺人真的從來不用槍嗎?”
假面女子不答,緩緩站直身子,過了一會正准備要走,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騷動之聲,似乎有不少人闖了進來。
“看來警察要來收拾殘局了。”鄧凡道。
假面女子知道此言不假,望了一眼屋外,又扭頭望向鄧凡,接著說了三個字:“跟我走!”說著猝然攥緊了鄧凡的手腕。
鄧凡等的就是這句話,二話不說,乖乖的跟假面女子走了。
他一早認定了假面女子就是王心雨,所以她一定不會棄自己不顧的。
進來的是五個便衣警察,然而當他們和鄧凡擦身而過的時候,卻絲毫沒有注意到他,仿佛鄧凡是透明的一樣。
鄧凡只覺得十分驚奇,百思不得其解,差點以為身邊這個女子不是王心雨,而是會妖法的妖精。
假面女子一直拉著鄧凡跑進附近一條小巷,這才停下來,松開手,背對著鄧凡,淡淡的說:“你走吧!”
鄧凡緩緩走近女子,想要握住她的手,卻抓了個空,只好笑了笑說:“現在四下無人,為何不摘下面具?”
“摘不摘下面具又有什麼區別?”女子道。
“我太想念你了,很想看看你的臉。”鄧凡來到女子跟前,正視著她說。
女子忽然低下頭說:“你不會想看到我的臉的。”
“你現在承認你就是王心雨了嗎?”鄧凡道,“我的王大小姐。”
“王大小姐已經死了。”女子說。
“我心中的王大小姐一直都活著,而且永遠活在我心裡。”鄧凡道。
女子再度陷入了沉默。
片刻之後,鄧凡忍不住想要伸手摘下女子的面具,卻被拒絕了。
女子撥開鄧凡的手,道:“你還是忘了那個王大小姐吧……”
“好啊!”鄧凡居然點了點頭,接著做了一件事。
他用槍抵住了自己的心口。
“你干什麼?”女子見狀大驚。
“你要我忘了她,我只有死了才能忘記,你是要我死在你面前嗎?”鄧凡作勢欲扣動扳機。
女子連忙推開鄧凡的手,默然一陣之後,慢慢抬起左手,摘下了那副蒼白冰冷的面具。
面具之下,露出半張端秀白皙的臉。
你沒有看錯,的確是半張,因為除了右邊臉頰依然保持著美麗之外,左邊臉頰幾乎容貌盡毀,有點不堪入目,甚至可以說是觸目驚心。
鄧凡忍不住也嚇了一跳,緊張的問:“怎麼會這樣?你的臉……”
“我說了,你不會想看我的臉的。”假面女,也就是王心雨如此說道,隨即又轉過了身。
鄧凡立即扳正王心雨的身子,盯著她說:“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,我對你的情都是不會改變的。”
“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?”王心雨微微昂起頭來問。
鄧凡用力搖頭,“不在乎。”
“可是……我在乎……”王心雨復又垂下頭,“我連鏡子都不敢照,又讓我怎麼面對你?”
“如果你在乎的話,我可以找最好醫生治好你的臉。”鄧凡說。
“沒用的,這是病毒所致,不管怎麼整都改變不了,我只會變得越來越醜。”王心雨黯然道,“我現在唯一希望的是在我變成怪物之前,死得有價值一些。”
“這麼說就更好辦了!”鄧凡忽然喜道。
“你還是喜歡胡言亂語,說話沒點正經的。”王心雨埋怨了一句。
“我是認真的,我已經找到徹底治愈你體內病毒的血清了。”鄧凡一臉認真的說道。
“你說什麼?”王心雨難以置信地抬頭看著鄧凡,驚得瞠目結舌。
“我是說真的,前段時間我經歷了一次冒險之旅,在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支血清,相信它一定能治愈你體內的病毒。”鄧凡說。
“世界上真的有這樣的血清?”王心雨仍舊是將信將疑。
鄧凡正色道:“當然有,而且現在世界上僅有一支,你可千萬別辜負了我一番辛苦。”
王心雨見鄧凡空前認真的表情,不想是說謊,緊接著問:“你怎麼得到的?”
“說來一匹布那麼長,跟我回去慢慢再說好嗎?”鄧凡道。
王心雨再三思量,最後還是點了點頭。
若干天後,王心雨在鄧凡的陪同下來到一座荒山上。
在懸崖邊上,有一個戴著一副白色面具的男子已經等候在這裡。
此時此刻,王心雨的容貌已經恢復如初,不單止美麗依舊,而且較之前也成熟了幾分,看起來更加有女人味,或者說比之前更具魅力了。
“師傅……”王心雨來到假面男子身後,恭恭敬敬地喚了一聲。
“你們來了。”假面男子悠悠的說了一句,緩緩轉過身來。
“我們來了。”鄧凡正色道。
假面男子打量了鄧凡一眼,接著嘆了口氣說:“我就知道當初應該殺了你這小子的。”
“師傅……徒兒令你失望了。”王心雨一聽到這話,嚇得立即跪倒在地,“弟子犯錯,願意接受一切懲罰,還請師傅高抬貴手,不要傷害他!”
“前輩,上次我敗給了你,但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,你現在要殺我只怕未必那麼容易。”鄧凡一本正經的說。
“你叫我前輩?”假面男子道。
“難道你不是?”
假面男子不置可否地點點頭,道:“好,前輩不欺負晚輩,我不會跟你動手。不過,雨兒是我徒弟,她犯了錯,我自然有權利責罰她。”
“心雨她何罪之有?”鄧凡問。
假面男子不答,只向跪在地上的王心雨問:“雨兒,你可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?”
“弟子知道,只是弟子真的累了,不想再殺人了,求師傅批准我辭退,弟子現在只想過回平常人的生活。”王心雨道。
“雨兒啊,你難道真的忘記你發病的時候,是誰救了你,又是誰教會你一身好本領嗎?”假面男子悠悠的問。
“師傅大恩,徒兒從不敢忘。”王心雨道。
“既然這樣,你為何不聽師傅的話,還要背叛我?”說到這,語氣頗為嚴峻。
“我沒有,我只是……”
“你不要再說了!”假面男子一揮手,嚴聲道:“你覺得假面聯盟是你想進就進,想出就出的公共場所嗎?”
“我……”王心雨一時為之語塞。
“前輩!”鄧凡正要幫王心雨說幾句,卻被假面男子打斷了。
“我們師徒說話,沒有你插話的份!”假面男子瞪了鄧凡一眼,接著又望向王心雨,道:“你如果一定要離開,必須付出代價,你已經做好覺悟了嗎?”
“師傅想要我做什麼?”
“只要你留下一樣東西,我就批准你離開,從此斷絕師徒關系,再不過問你的事情。”假面男子說。
“師傅請說……”王心雨已經做好了最壞的覺悟。
假面男子默然一陣方才振聲道:“念在你為組織貢獻了不少功勞,只要你留下一只手,我就放你走。”
此言一出,鄧凡立即反對道:“不可以!”
“還輪不到你說話!”假面男子喝了鄧凡一句。
“好……我答應你……”王心雨說完唰的一下拔出了掛在腰間的短刀,右手握著便要向左手腕揮落。
鄧凡見狀大驚,他眼疾手快,倏然出手將王心雨手中的刀奪了過來,大聲道:“這一刀,我替她切!”說完便要手起刀落,切向自己的左手腕。
王心雨連忙握緊鄧凡持刀的手,用力搖頭道:“不要!你要是把手切了,以後怎麼照顧我?”
“就算我只有一只手也能照顧你。”鄧凡說。
“這是我們師徒之間的約定,你不要插手!”王心雨說什麼也不肯放開手。
“夠了!”假面男子厲喝一聲,對鄧凡說:“如果你真想替我徒兒捱這一刀,我也不反對,就怕你沒這個膽量。”
“只要你說話算數,我就為心雨自斷一手又何妨?”鄧凡說。
“好,那我就批准你替我徒兒捱這一刀,動手吧!”假面男子說完冷漠地向鄧凡做了一個請的手勢。
“不要!”王心雨哪裡肯答應,只想將鄧凡手中的刀奪回來。
鄧凡用力將王心雨推到一邊,把左手按在地上,右手高舉短刀,不假思索就猛地向左手手腕斬落。
就在此時,他忽然感到右手虎口劇震,短刀猝然脫手飛了出去,這一刀終究沒能斬落。
原來,假面男子在千鈞一發之際向鄧凡的右手飛起一腳,化解了險情。
“前輩……你這是……”鄧凡愕然抬起頭看著假面男子,不解地問。
“你們走吧!”假面男子淡淡地說了一句。
鄧凡以為自己聽錯了,緩緩站起來道:“前輩不是要我自斷一手嗎?”
“我現在改變主意了。”假面男子說。
“那心雨她……”
“都走!”假面男子加重了語氣,“趁我再改變主意之前,你們趕緊走!”
“師傅……”王心雨深情喚了一聲,看著她師傅,眼神中流露出難以言表的復雜表情。
假面男子道:“不要叫我師傅,我已經不是你師傅了。從此之後,王心雨的名字將寫入聯盟的紅名單。”
“師傅還是不肯放過徒兒嗎?”王心雨忽然感到一陣失落。
鄧凡連忙扯了扯王心雨的衣衫,催促道:“趕緊走吧!別惹前輩不高興了。”
王心雨始終對師傅依依不舍,最後還是在鄧凡的催促下,被拉拉扯扯的帶走了。
假面男子背負著雙手,目送那對男女下山,喃喃自語的說了一句:“去吧……殺手終究不是你的歸宿,難得有一個真心對你的好男人,但願你一生平安幸福……”
王心雨在下山的時候一直悶悶不樂,快到半山腰的時候,忍不住對鄧凡說:“看來我們以後注定要過逃亡的日子了。”
“誰說的?”鄧凡笑問。
“師傅說的,他不是說要把我加入紅名單嗎?”
“你都會說是紅名單了……”
“紅名單?”王心雨忽然醒覺,一拍額頭,喜道:“我反應真遲鈍!”
“所以我一直催促你快走嘛!”鄧凡不禁大笑了起來。
“原來師傅的意思是把我當成是已經死的人了,也就是說世界上再無王心雨這個人,自然也就不會派人去追殺一個死人了。”王心雨喃喃分析說。
假面聯盟中有兩分名單,一份黑名單,一份紅名單,黑名單就是要追殺的人,已經誅殺的人則會寫入紅名單。這一點鄧凡是從王心雨口中得知的。
“就是這個意思啊!”鄧凡道,“你總算明白了。我一聽是紅名單就知道你師傅的意思,不過你現在能自己想明白總算不是太笨。”
“你說我笨?”王心雨叉腰瞪了鄧凡一眼,神氣的說:“本小姐可是海歸的雙碩士學位!”
“雙碩士學位的高材生反應不比豬的反應快多少啊,真可怕!”鄧凡戲謔的說。
“你欠打!”王心雨舉起粉拳便要打。
鄧凡立即攥住了王心雨舉在空中的手,一把將她擁入懷中,緊緊地摟住她說:“怎麼,想在這裡和我打*野*戰嗎?”
王心雨臉頰一熱,道:“你怎麼這麼壞呀!”
“我一直都是這樣子的啊!你是不是後悔為了我背叛你師傅?”鄧凡微笑道。
“我……我不後悔……”王心雨說的很輕,到後面幾個字的時候幾乎聽不到了。
鄧凡哈哈一笑,道:“我知道你是個矜持的大小姐,至於一起研究人生大道理的事情還是回去再做吧!”
王心雨自然知道“研究人生大道理”是指什麼,聞言便道:“你再這麼不正經,我就不和你說話了。”
“你都是我的人啦,而且又不是第一次,還害羞什麼?”鄧凡道,“再說,等我們結婚了,難道不生孩子嗎?”
“誰說要嫁給你?”王心雨輕輕將鄧凡推開,徑自走在了前面。
“不結婚也沒關系,不如我們以後就四處冒險,打抱不平,一起書寫一部傳記可好?”鄧凡追上王心雨提議道。
“這主意倒是不錯。”王心雨點頭贊同。
“好,憑我們現在的本領,夫妻合璧,可以說是打遍天下無敵手啦!”鄧凡忍不住開懷大笑,牽著王心雨的手慢慢走下山去。
夕陽西下,把這對男女的身影漸漸拉長,人語聲也在微風中慢慢散去,整座山頭仿佛沒有人來過一樣,在濃濃的暮色中回歸了沉寂……
(全書完)